向来坊市中多得是“功成名就薄情男子喜新厌旧抛妻弃子”的戏码。
这不,这才刚从乐阳皇城传来温恭尽高中榜眼的喜报,花清妍这个本该是欢天喜地、烧香还愿的榜眼的结发妻子便开始忧心忡忡起来,总担心自个的夫君被皇帝老儿赐了婚,将她和那还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弃在庆阳城,自己一人在北越皇城——乐阳城享福。
这几日她更是连一个好觉都没得,缓了好些时日,心里却总是七上八下的,她左右一思量,还是觉得佛祖不可怠慢,必得去灵鹫山上的灵鹫寺还个愿,顺便也好替自己求个签。
她虽不信温恭尽会是个薄情郎,想来自己平日与夫君夫唱妇随、举案齐眉,总不至于真落得个戏里女子的悲惨下场,可要能让那灵鹫寺的得道高僧点拨上一言两语,她心里头也能踏实不少。
既是去还愿的,自然不宜穿的过于华贵娇艳,花清妍本是个喜欢穿红着绿的,这日却是特地挑了一袭淡雅的碧色绣荷花长裙,头上也只挽了个简简单单的飞天髻,鬓旁别了朵新摘的美人蕉,又挑了支不起眼却价值不菲的翡翠丹花纹簪。
左右仔细瞧了瞧铜镜里的自己,花清妍这才满意地自顾自点了点头。
可一转眼却又深深皱了皱眉。
自她生了女儿后,脸色肤质着实是差了不少,这才花信之年,眼角便已隐隐可见细纹,再者,她向来不满自己略显平庸的姿色,虽说看起来舒服是舒服,可就是少了那一股子娇媚的劲儿,衬不起她花重金定制的衣裳。
“哎......”她轻轻叹口气,又唤来贴身丫头,在那张小脸上抹上了好些胭脂水粉,直堪堪盖住了眼角、额上的细纹,这才出了门去。
这时的温府门口早有一个车夫、四个婢子、一列家奴毕恭毕敬地候着,她脚步略一停,朝旁一挥手,亲自接过奶娘手里抱着的犹在襁褓中的小女娃,这才上了马车去。
庆阳城东邻乐阳皇城,西近云央城,北靠灵鹫山,南接清元江,虽比不上皇城,但在北越,也算得上是个繁华的大城了,这花清妍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,嫁给温家独子温恭尽后又顺理成章地成了一家主母,年前又诞下一女,日子至今是顺遂地很。
只等的高中榜眼的夫君衣锦还乡,那这地位便更是水涨船高了,当真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。花清妍也知足的很,只愿往后的日子能就这么相夫教子地过便好了。
马车晃晃悠悠行了一个多时辰,小小姐早已耐不住性子在襁褓里哭着闹着,不知是不是哪里不大舒服,花清妍便要求歇上一歇,行了这么久,她自己都有些累了,何况这还不足十月的小娃娃。
“夫人,可知灵鹫山如何走吗?”
花清妍正下了轿,便闻得身后传来一声清脆软语。转身一瞧,好一个旷世美人!
只见眼前一女子,头挽单螺髻,斜插一支镂空白玉昙花簪,簪子上雕着的昙花栩栩如生,细看下,花中莹黄色的花蕊竟都像在随风微微摆动。
巴掌大小的鹅蛋脸上,嵌了一双桃花眼,睫毛极长极密,这会儿正上下打量着花清妍和她怀中的小女娃娃。
“往前直走,见着最高的山头便是了,”花清妍收回自己的有些羡慕的眼神,正了正色答道,“姑娘也是要去灵鹫山吗?”
“是啊。”女子捋了捋耳旁的碎发,脸上荡起一抹笑。
“只你一人?”
“我......出门匆忙了些,急着赶路。”女子笑了笑,有些局促。
“你一个女儿家也太危险了,正好我也要去灵鹫山的寺庙还愿,你若是不嫌弃,便与我一道吧。”花清妍好心道。
“不了不了,我这就要走了,还赶着去灵鹫寺找人,这里昙予渡,多谢夫人指路之恩。”女子后退半步福身行了一礼。
“哎,姑娘......”
还未等花清妍再说什么,那个自称昙予渡的女子便已走远了。
看不出来,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,脚程倒是快的很。花清妍心下道一声。
待得花清妍一行人到了灵鹫寺,已过未时。寺庙还愿也有诸多的条条框框,等一切都办妥当,众人食过素斋,已是酉时三刻。
夕阳正好,花清妍半倚在窗栏旁,瞧着院中唯一一棵半黄半绿的银杏树沉思。
“一心枉度菩提心,无缘也得半生缘。施主,勿忘初心,得缘且缘。”
这是不修住持的原话。
只是,花清妍想了许久,依旧不得要领。
无缘也得半生缘......
这说的是......说她与相公不成?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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